“吐口唾沫润润手,看看能不能捋出来。”肖姨婆婆出主意。

姚世玲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有点怵,把钱递给肖姨一家:“大叔,老弟,你们见识广,你们给张张眼。”

肖姨公公和丈夫,没人接钱。别说他们了,就连肖姨平日里做衣裳,收钱也都几块几毛的收,最大的一次收了五十块钱,她不敢找零钱,硬让人给十块钱的,唯恐收个□□,哭都来不及。

于是这六百块钱愣是没人接。

男人有点想笑。

闻青十分理解,也笑笑,表示:“大叔,不如你给十块、五十、五块的吧,我们都怕收□□。”其实闻青是另作别用。

“行。”男人当即将六百块钱收回来了,就在医院的走廊里数了六十张十块的给闻青。

这六十张十块的纸币才让姚世玲和肖姨一家回神儿,确定闻青用烂笔头画的一张破纸,卖了六百块钱。

这简直是天价啊。

在他们愣神中,闻青与男人又聊了几句,男人叫汤权,南州一间服装厂的老板,早年在国外,近来回国发展,一直苦于制作中国人能够接受并且不落俗套的衣裳,一直未果。今天来医院看朋友,不小心捡到了一本极其普通的画稿,翻开便惊艳。

一件件衣裳,一双双鞋子,既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又超越这个时代的审美,中间的这个度拿捏的刚刚好,并且,他看的出来,画稿者的能力绝非仅此而已。

所以拿到画稿后,他欣喜若狂地在此等候,没想到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一番交谈之后,汤权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闻青也留了地址,顺便签了个简易书面协议,汤权便匆匆走了。

“就这么走了?”肖姨婆婆问。

其他人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