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只九尾天狐也挺忙。

又要找自己的情劫之人,又要照看渡八苦的大哥, 还要担心被云山君关禁地里的小妹。

狐生艰难。

白天的宋霁雪仿佛金銮台渡劫一事从未发生过,十年死讯也不存在,与常瑶还是恩爱夫妻状态,可入夜后他眉眼阴郁逐渐积重,仿佛记忆回归想起一切,会从窗边转到床边坐着。

常瑶被他从被子里拉出来攥着手腕按住,茫茫然地承受迎面而来的阴沉气息。

“我输给了什么?”宋霁雪紧绷着下颌线,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她,“凭什么你最后选择的不是我?”

常瑶甚至不需要给予回答他就能自己接话继续发疯。

云山君的姿态从瞬间的不甘转为鄙夷:“我在你这可真是活成个笑话。”

那黑长的眼睫轻颤在肌肤投下一叠阴影,常瑶不知为何想起非离真君的妻子杨夫人。这个被挚爱欺骗背叛的女人曾痛苦又怨恨地说过:“他让我活得像个笑话!”

世人也曾嘲云山君活成个笑话。

他们目视宋霁雪挺拔背影时在后方窃窃私语低低哄笑,说他被妖蛊惑,真情错付还不知悔改,甘愿被一只妖利用,痴情?是卑贱。

“不喝忘情水搁那感动自己呢。”

“哎呀哪有什么深情,不过是因为自己爱上一只妖还不知道,被耍得团团转面子上过不去,这才一口咬死痴心一人,心里怕是恨死那只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