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邹家大爷身边的小厮关上了窗户,对着正在思考事情的邹家大爷道:“大爷,这陈状元家的屋子也太小了吧,内院有个动静这外头都能听到,您在各处的别院都比这大!”
“一点也不像是个做官的。”
邹家大爷回神,用手里的折扇敲了这个胆大的小厮两下,笑道:“这人有没有出息,和他住什么屋子是没有关联的,你家大爷我住的院子是这陈家的好几倍大,但是你家大爷能考中状元吗?”
“这读书做官,最要看的是才学,身份家世那是次要的。”
“想当年书院里头家世比这陈文博好的人是不知凡几,”他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那件锦袍还不太合身,瞧着便像是随意做的。”
“二十两估计都不用。”
“而你家大爷我,身上穿的金丝锦袍便要三百两银,可是如今你看他高中状元成为了翰林院修撰,而你家大爷我连个举人都没考上,秀才的名次也不高。”
“这里头啊,不过是短短十年而已。”邹家大爷摇头道:“再过十年,就又不知如何了,你莫要小看了这宅子,朝中首辅大人家里也不大,但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那小厮好奇又惊讶地问:“这陈大人难道将来还能做首辅?!”
邹家大爷语塞,又敲了他一记,“我这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懂不懂?!我没说他将来能够做首辅,但他是朝廷里少有的南方进士,对我们这些南边的人来说与他交好有莫大好处,不然你家大爷我怎么干巴巴地跑来?”
“难道真的是为了给他送那些干瘪的种子?”
小厮吃痛地捂住头,小声问道:“懂了懂了,那大爷,他们家这养鱼的方子我们还买不买啊?刚刚陈大人好像不太乐意。”
“那就不买了。”邹家大爷随意地罢手,他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吩咐道:“让肖管事尽快把那什么青庄拿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莫要拖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