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桂枝的担心,刘玉真却很淡定,“给了有给了的办法,没给有没给的方式。”
“原本还想着她侍候孩子一场,给个好前程的。慧姐儿说小时候她有次发烧没人理会,还是她跑去找老太太磕头找了大夫。”
“那事得记她一功。”
“赏的十两银子和那几匹布已经是这附近很体面的嫁妆了,加上四妹妹送她的旧衣裳,找个殷实人家是够了的。”
“没曾想这般不知足。”
她站在正房门口,冷静地道:“你安排人守在外头,听我命令行事。”
桂枝点头应是,打头掀起了门帘。
刘玉真背着光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下首大大咧咧地坐了个肥硕的妇人,桌上摆了一盏喝完了的茶并一些点心碎屑。
其前方四姑娘手足无措地站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小张氏要养胎不在,吴氏要带孩子也没来,而戚氏自从二房分了田地之后她就不太管事了,所以如今就张氏沉着脸坐在上首。
她戴了一副齐整的头面,是陈世文和刘玉真今年重阳时用邹家送来的翡翠新做的。
金子用得不多但巧妙,加上那大块大块的红翡翠亮眼得很。
每每有客人来她都要戴上。
至于身上则穿着一身崭新的灰兔子皮袄子,这是今年初冬的时候张家大老远送来的,还报喜说羊养得肥硕,明年就有羊肉吃了。
刘玉真看着这样的情形,对婆婆张氏这个性子真是有些无语了。
一个来赎人的乡下农妇,哪里需要这样隆重呢?
不但穿金戴银地接待还让人上了茶,就跟平时接待亲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