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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礼之后几人分坐了两边。

陈世文随口对着杨大郎考较了几句,知晓这是个下过苦工的,脸上顿时柔和了几分,再问了一遍经义见他答得毫无章法顿时微微皱眉。

杨大郎在陈世文严厉的目光下说得越发磕绊,好不容易断断续续说完了脸上都冒出了一层汗珠。

“陈,陈举人,”一整个厅的人都关注着他们两个,其中又以杨老爷最为关切,见这样的情形顿时吓了一跳,忙问道:“我儿这是……这是……”

陈世文不答,反问道:“适才听杨老爷您说令郎预备着明年下场?”

“是是是。”杨老爷连忙回答。

“我刚刚考较了几句,发现令郎对于四书还是熟的,诗也做得不错,但是……”在杨老爷和杨大郎殷切的目光下陈世文斟酌着说道:“但是他对于四书只是通读背诵,并未融会贯通,这样恐怕……”

杨老爷和杨大郎脸色都白了,忙追问道:“如何?”

“如今科举越发的注重经义策论,令郎却一窍不通,能否考中秀才,难说啊。”这倒是实话,陈世文并没有欺骗他们,和前朝以及今朝初立时的“以诗取士”不同,如今的朝廷更注重官员的做事能力,总体而言做了大官的都是在某方面有所建树的。

纯粹的诗才越发的少。

但民间由于千百年的经验以及某些顽固不化的老秀才、老童生、老举人等还是教导出了好些适应不了如今科举规则的读书人,他们不学经义、不学策论、不讲实际,纷纷在科举这道大门下折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