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竟瞒着我?”
“我的好姑娘,”段嬷嬷欣慰地笑:“您可算是长大了。”
“您打小啊就是个尊老怜弱的性子,待身边的人也是一片真心,像那春杏去年犯下那等大错,依着太太的意思定是要打发回家的,您却安排了她在院子里养病,后来还给她指了一门好婚事。”
段嬷嬷感叹:“老太太和二房安排下的钉子身契都在咱们手里,打发的法子多了去了,但您却只想着将她们远远安置了;再有周氏做下那等丑事,您念着姐妹情分也没有对二姑娘袖手旁观。”
“心善是好,可有的时候就得心狠,您这样子太太瞧在眼里,急在心里呢,后来便想着还是要狠一狠心,教一教您这待怀有坏心的人得‘先下手为强’,这便暗地里嘱咐了我,如今姑娘您想早日处置了这些人,太太知道了定是要念佛了。”
刘玉真恍然大悟,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啼笑皆非,她虽然在古代长大但前世毕竟在平稳的法治社会待了许多年,看一个人是“人”而不是依着他/她的身份分为“大人”、“某某”、“物件”、“玩意”等等。若是有人犯错了也会提醒自己一人犯错一人当,和她的父母亲人以及子女都没有关系,不要牵连无辜。
但没想到在母亲和嬷嬷的眼里这竟是圣母了。
“也罢,”刘玉真苦笑:“那嬷嬷你有什么好主意?”
段嬷嬷语重心长,“这下人啊,签了卖身契那会儿脊梁就弯了,一辈子都抬不起来,若是世代养着的家生子,那一辈子唯一的想头就是在主子面前露脸,若是主子没有差遣,或者是主子不派差事,那是浑身都不自在的。”
“再者,下人们一辈子都在宅子里转悠,吃喝用度都依赖着主家供给,主人家给了米那就吃大白米饭,主人家给了糠那就得吃糠。”
“二太太给的这些也是一样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