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私下都猜测道皇上是在等六阿哥满十五岁一起封爵。可见皇上看好六阿哥,意在消弭六阿哥因年幼与几位兄长的差距。

毕竟哪怕上头几位阿哥已经大婚生子,甚至参与朝政好几年,但只要不封爵就不开府,就依旧住在阿哥所,在皇上眼皮底下,没有自己的朝臣班底,不是真正的当家。

姜恒看着女儿也有些瘦了的脸颊,便叫她不必多虑朝上之事:“给太后娘娘守孝这百日,也是你打出生来没经过的日子,自己身子别拖垮了。”

敏敏点头:“女儿一向身体好,倒是皇额娘的样子……我有些担心。”

姜恒腹内叹气,敏敏都看出来了,她这整日跟在皇后身边一起料理太后丧仪的贵妃怎么会看不出来。

皇后这回守孝,是全然不顾自己身体,根本不思以后的做法。按照祖宗家法率嫔妃内命妇们缟素居丧,大冬天里跪的是冰凉的草垫——这些大家都是一样吃苦,但皇后作为表率,不仅跪的比旁人都要标准,还几乎不吃不喝。

别说皇后这本来就是大半个病人,强健的男人也受不了这样啊。

因先帝爷早于太后娘娘驾崩,景陵已封,自不能再去动先帝爷的陵墓。皇上就按照当年孝庄太后、孝惠太后的例,另外给太后点了景东陵单独安葬。

直到太后葬入地宫,行过神位的点主礼,丧仪过去,皇后才卸了那口气,当即就回钟粹宫内养病去了。

敏敏很担心,觉得这回皇额娘病的与以往不同。

而且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记起当年皇额娘抱着自己说的那番话,敏敏就不免觉得,大哥哥有了过继之子,对皇额娘来说虽是一件顶好的事儿,却也带走了皇额娘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