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姜恒格外特别的坚持,皇上才作罢,还遗憾似的补了一句:“朕瞧你这些日子代掌后宫事,做的也很好,皇贵妃之位是很担得起的。”

姜恒:……真想把皇贵妃三个字从皇上脑子里挖掉啊。

于是上前低声却出自肺腑道:“皇上且再想想,皇后娘娘自是个宽宏公正的人,但若是臣妾……娘娘只怕要暗自伤感,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才令宫中多了位皇贵妃。”

皇上反握了她的手:“好了,这事儿朕先记下不提就是了。”

宫内校场上,弘昼看着正在反复拉弓射箭的弘历,不由发问道:“四哥,你近来的弓力是不是又长了?”

弘历正了正扳指,瞄准草人靶子道:“是长了半力。”

如何能不长呢?

每日只有在这儿演习骑射,纵马射箭的时候,才让弘历觉得有片刻的放松。

一年前,他犯了一个错误。

那时候被皇阿玛叫去,指着他一时不谨烧了的西洋船斥责时,弘历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但一年过去了,他发觉,这不是一个大错,这简直是一个致命的错!

从那天起,皇阿玛换了他身边所有的太监,他好容易养起来的两个心腹全部不知所踪,他甚至不敢问一问他们的去向,是活着进了慎刑司每日舂米,还是进了安乐堂之后像那西洋船的木壳一样被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