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见她神情仍有些恍惚,方才发生的事儿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就又对她强调了一遍道:“我让人压他去慎刑司的罪名是‘无故冤枉宫女偷盗,以此勒索财物’。陈得宝也不会敢再往自己身上揽别的罪过,你放心,今日的事儿不会传到外头去。”
哪怕是现代,女人被侵犯,无论是不是未遂,很多人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免得要再承受一次名声上羞辱,被人指指点点以至于社死。何况在这个时代,若是女子被欺辱,许多人都要主动投河表示清白。
这不是姜恒看不惯,或是任何人看不惯能改变的社会现状。
她总不能为了自己‘追溯事实行侠仗义’反而害了引桥的性命。
引桥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快就明白了姜恒保护她的意思。但她脸上闪过几分挣扎,最终咬牙道:“贵人,我不怕!他一个总管,若只是勒索财物的罪名,说不得只是夺了副总管的职权,依旧不痛不痒!我宁愿出首告发他胁迫威逼宫女与他对食,让他恶有恶报!”
姜恒看着引桥:到底还是‘幼年期’的引桥啊。
这会子她满心伤痛与屈辱,想法极其激烈,是宁愿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八的,她就要一个伤敌,为此不惜赌上自己的将来。
书里的引桥,靠着女主的金子暂且逃脱陈得宝的魔爪。那时陈得宝更是毫无损失,依旧做着敬事房的副管事,甚至还对她有些蠢蠢欲动贼心不死。引桥是一直忍耐到她足够强大,然后不伤自己,把陈得宝折腾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没必要为了这种肮脏的人赔上自己。”姜恒对上此时眼珠子都恨得发红的引桥,轻声道:“太监逼迫宫女对食是大罪,但除此外,陈得宝还犯了旁的大罪。”
“你方才提起,他给了你爹娘一百两银子?”
提起这事儿,引桥心头仍是一阵刀割似的的疼痛,似乎在把她整个人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