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这么晚了还惊动您老人家,实在是晚辈的罪过。”

张太医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就见过几次赵也棠,赵家在京城势大,张太医也不敢轻易得罪。而且赵也棠自从任了这个淮宁两府总督之后,对他十分尊敬,逢年过节,总是会派人去送礼。虽然张太医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胜在一份心意。赵也棠来了淮宁两年了,从来没有请张太医出诊过,这是第一回 ,张太医心里有数,大概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生了病,别的大夫束手无策,这才会请他出山。

张太医连声道:“老朽承蒙赵大人诸多关照,这是应该的,闲话稍后再叙,不知病人在何处?”

赵也棠将张太医让进了房间。

张太医看到床上躺着的紫金,就知道这就是病人了。

不消他吩咐,杨镇将他的药箱放下,打开。张太医从里面取出听诊包,垫在了紫金的手腕下,随即将三指搭在了紫金的脉搏上。

房间里静得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烛火爆裂的声音。

张太医静静地听脉,良久,他收回手,眉头已然微微地蹙了起来。

“张太医,如何?”

张太医抬头看向脸色冷静的赵也棠,道:“这脉象着实奇怪。我观这位姑娘的脉象沉稳平和,不像是着了风寒。天色已晚,看不清这位姑娘的眼脸和舌苔,不过我观她脉象,倒是觉得,这姑娘并无大碍。”

赵也棠倒不是怀疑张太医的医术,张太医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医术都是有口皆碑的。

“只是既然无恙,不知为何高烧不退?”赵也棠问道。

张太医道:“细听这位姑娘的呼吸也十分地沉稳有力,她虽然浑身高热,但是半点汗水都无。这确实有些奇怪。老朽虽然医术浅薄,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会发生此等异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姑娘应该没有大碍。让她睡一夜吧,若是明天高烧还是不退,老朽再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