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刀子,实打实地插进去,要不是朕阻止的快,你那最后一刀就该插上了朕的心口”
姜漓避开目光,那眸色终是柔了下来。
周恒倒也不是装。
是真痛。
半晌,姜漓又才起身,从屋里拿出了两瓶药,放在了几上,又推到了他面前。
周恒看着她扭到一边的脖子,问,“给朕的?”
姜漓从喉咙里应了个,“嗯。”
“多谢爱妃。”周恒说完却没去拿,过了一阵,姜漓回头,就对上了周恒的一双黑眸,“朕伤的是背,自己上不了药。”
姜漓突地起身。
周恒便对着她转过去的背影道,“朕明儿还得为你秦家翻案。”
这番僵持了一阵。
周恒终是听到了一声,“躺好。”
后殿里的那张床,周恒已经好几个晚上没躺过,躲着她躲了几个晚上,还是没躲过挨刀,前殿的那软塌终究没有床榻安稳,熟悉的淡淡幽香索饶在枕间,飘散在云锦被上,姜漓的动作很轻,药敷在伤口,一股子冰凉压住了伤口的灼热,待姜漓起身准备给他绑纱布时,却见身下人已经没了动静。
受了伤,累了几个日夜,这会终是安心地睡了过去。
姜漓看着他趴在枕间的半张侧脸,愣了神。
他就不怕她又要了他命。
姜漓的手轻轻地穿过他的腰腹,将那纱布替他绑好,盖上了云锦被,才挨着他躺了下来。
夜深,床前的那盏油灯,灯芯几番跳跃后,终是灭了光。
姜漓才侧过身子看着他。
就如她从前守夜时那般,从那一抹夜色中,依稀看清了他的轮廓,良久,姜漓才轻轻地道,“你本可以不必如此,你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