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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伸却又拿了另外一个卷宗道,“朱藻私藏的钱财藏于秦府,死后由侯夫人接手,秦府闹鬼后,文王和姜京兆曾见过这笔钱,文王被刺杀,伤了胳膊,动手的人是侯夫人,事后侯夫人情急之下将这笔钱挪了一个位置,挪在了秦府的一个地道之中,臣暗里派人跟踪,却又发现了一件骇人之事。”

周恒问,“何事。”

张大人也侧目看着他,背心已出了一层冷汗。

范伸道,“当年官府在秦家搜出来的火|药,是由此暗道运送至秦府,若此暗道是秦家自己所建,便不会被外人所知,可那夜臣见朱夫人一行人,对秦府的暗道了如指掌,且那暗道的出口,就在侯府后门,臣斗胆怀疑,秦家当年的火|药案,另有隐情。”

张大人看着范伸,听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脸色僵硬,完全懵了。

朱夫人不是他亲姑姑吗。

朱侯爷是他姑父。

他莫不是真傻了,就算他想大义灭亲,陛下又是谁?

范伸却不见半点收敛,接着道,“秦家当年的卷宗在此,臣翻查过,有诸多疑点,此案虽由太上皇和陛下亲自审查过,但朱侯爷主审的供词不足,秦将军并未画押认罪,仅凭几箱火|药,朱侯爷便草率地认定了秦家的谋逆之罪。”

张大人不敢再听下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直抖。

周恒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接过范伸手里的卷宗,翻了翻,随后合上,“朕知道了,下去吧,明日早朝,你再正式禀奏。”

张大人连滚带爬的出去,出去后,一双腿都是软的。

见范伸要走,一把拉住了他,“范大人,今日之事,你是如何作想的?”

范伸回头看着他,没答,反而是问他,“张大人初此为官时,可曾有过抱负?”

张大人一愣。

范伸便倾身靠近他,神神叨叨地道,“我现在刚当上个了大官,心情激扬,几夜都没睡着觉,一腔热血在我心口沸腾,极为迫切地想要报效朝廷,报效百姓,昨夜我还对着月亮起誓,这一生都为匡扶天下而活,以铲奸除恶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