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伸是朱夫人的侄子,此时让他任大理寺少卿,便是给朱家留了一个情面。
周恒的这番决定,恰好就对到了太上皇的心坎上,太上皇看着周恒他,“我知你是念着你母后的情面,就看他朱家的造化吧。”
周恒没多留,说完了正事,便回了乾武殿。
太上皇一人坐在屋里想了半天。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这江山他是如何得来的,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他退居幕后,大儿子登基,江山瞧见着一日比一日稳固,万不能出了岔子。
等到洛阳的将士赶来了长安,告了文王的御状后,太上皇心里便有了底。
太上皇没将令牌交给文王,而是交到了周恒手上。
“皇上保管吧,我也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你三弟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那性子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你让他挂个名头,先观察一段日子,真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你再招他回长安,回他的王府,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得了。”
周恒接了令牌,“儿臣明白。”
朱侯爷入狱的消息,姜漓听说了。
并没有什么反应。
人入狱了,但没定罪,陛下便是在给他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明儿就被放了。
同样是火|药案,他秦家一朝灭族,朱家三番两次得饶。
姜漓知道是为何。
君让臣子,臣不得不死。
秦家当年犯的哪是什么火|药案,犯的是太上皇的忌讳,碍了太皇上的太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