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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贵妃适才的高昂气势, 也瞬间没了,她自来怕皇上, 且那朱家娘子说的也没错, 皇上真正的母族是朱家, 她韩家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全凭皇上的态度。

娴贵妃同周恒行了礼,赶紧躲屋里去了。

夜里营帐前,灯火并不多。

左右两盏灯立在那营帐门前,韩焦一抬头,就能瞧见那门口站着的人。

一身海棠红,比之前那粗布米白的长裙华丽得多。

可他还是觉得那时的衣裳好看。

久财崖的那个正午,她坐在树底下的石头上瞧书,一低头,发丝上的那根银钗流苏垂在她鬓边,那半张侧面,他曾记了无数个日夜。

那时候该他肖想。

如今不该他想的东西。

便是妄想。

韩焦的目光刚收回来,周恒回头便吩咐,“谨慎些。”

韩焦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周恒再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口立着的人,抬步走了过去。

“陛下。”姜漓蹲了个礼。

见周恒往营帐里钻,姜漓赶紧上前替他拂了那布帘,往里追了两步,脚步贴的太紧,前头周恒一个顿步,姜漓的脚尖就踩在了他的筒靴后跟上。

“臣妾该死。”

姜漓赶紧往后退。

周恒回头看了她一眼,“急什?”

姜漓埋头不答,周恒转过身去,她继续跟上,却是对着那背影轻轻地道,“臣妾想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