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篁,你醒醒!”乘风而来的人利索地在她面前落地,竟是无支祁:“司凤已经死了,你所守护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可任篁根本不听,只是拼了命想把司凤还未完全散去的魂魄再次聚拢。

无支祁见劝说无用,干脆拽住了那只在半空乱抓的手,让她面对现实:“任篁你听清楚,禹司凤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吗!!!!”

死了。

死了……

死了?

她知道的。

她心爱的少年死在了他十八岁那天。

是因为自己选择了救少阳山上的生灵。

那场和柏麟的博弈,是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可我……想留住他啊……”

她回到竹屋的时候,所有的焦急和即将见面的喜悦,都被化成灰烬的竹屋吹散了。她找了三天三夜,可最后连禹司凤的骨灰都分不出来。

明明早上出门前,她还看见衣柜里偷偷为她藏好的嫁衣。

现在什么也不剩了。

支撑任篁坚持下去的信念支离破碎后,整个竹屋的障眼法也消失,只留下被烧的光秃秃的地基和一些尚未被风吹走的余烬。

“但他不能一直呆在你身边,缺了残魂,他灵魄不完整,是无法转生的。你难道想让他无知无觉的当一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吗?”无支祁从未见过如此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的人皇,但他心里清楚不管以往她在三界作天作地是何等潇洒,现在,她只是一个失去了所爱之人的普通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