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骂骂咧咧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赤着上身的寸头青年不耐烦地皱着眉,连牛仔裤子上的拉链都没拉,将一把绿色的票子塞到侍者的手里,“拿上你的钱滚蛋,这里不需要你!”

啪!

门被不客气地阖上了。

半夜被叫醒提供“清洁服务”的应侍生看了一眼手里的绿色整钞:“……这波不亏。”

……

盖因回到床边的时候,失望地发现周愉已经快要穿戴整齐了。

“你要走了吗?”青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床边,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遭到责罚的小狗,“可是我们还没有进入正题……”

“正题?”周愉正在拉裙子的拉链,闻言漫不经心道,“我记得有人刚刚还说我‘不知廉耻’。”

“呃,……你生气了吗?就因为这个?”青年绕到他背后,帮他把拉链拉上,“我以为你们这种人不会介意这些……”

“我们这种人?”周愉扭过头看他,“哪种?”

“……异装癖者?伪娘?”青年说了几个对他来说过于生僻的词,“不是冒犯,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称呼自己。”

“我不知道你说的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我比较喜欢称自己为:正常人。”周愉说道,“我只是喜欢穿裙子,穿高跟鞋,不是性别认知障碍。我没有在模仿女人,我只是在做自己,就像你去打耳钉,去纹身一样。这没什么奇怪或者见不得人的。”

“好吧好吧,我承认那是我一时失言,是我的错,你知道,我在下城区长大,有时候我的用词可能会比较……过,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事情。”青年摸着脑袋,有些懊恼,“我……我对你没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