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锴都差点被逗笑了,“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爸,谢谢你在我爸最困难的时候,主动找到坑得他那么惨的人挺身而出?”
他倏地冷下脸,表情阴鸷,眉峰冷硬,“你t狗血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是说你找的这个扯淡理由已经把你自己给洗脑了?说实话,你今天要是当面承认自己就是贪慕虚荣,过不了穷日子,我可能还会觉得你有骨气点。”
“……当年的事,我承认是我不对。你怪我,怨我,我也认了。可是这都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就算我有再大的过错,难道我们就不能和解吗?你是我的亲骨肉啊,难道你要让妈跪下来求你,你才能原谅我吗?”
“原谅?”封锴直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如同片寒潭般冰冷,“你不觉得这两个字说出来特虚伪吗?”
高小曼如遭雷劈,站在原地,流下两行眼泪。
封锴早就看这套看腻了,连表情都不带变的,就这么看着她表演。
高小曼自顾自哭了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纸巾,收拾好面容和情绪,抽噎道。
“我去见过你爸了,他喝醉了,没认出我,家里都是酒瓶子,我帮你们收拾了下……你爸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他要是喝酒,你得拦着他点,还有啊,他……”
“你闭嘴吧。”封锴打断她,“他这么喝了十几年了,喝进医院几十回,也没见你关心。”
高小曼:“……”
“都说完了吗?说完了你以后就不用来了。”男生转过身,最后道,“我这个月十了,你的抚养费,就截止到这儿吧。”
……
周愉回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了,教室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最角落个人,双手撑在脑袋后面靠着墙,两条大长腿吊儿郎当地架在课桌上,扭头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下颚的线条在颈部投下片倔强的阴影。
周愉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拎起书包,然后走到前门边上,关上教室大半的灯。
室内下子被萧条孤寂侵袭,只余下最后排的日光灯还在努力地抵御四面方的黑暗。
但角落的人还没什么反应。
呦,会儿的工夫,怎么感觉比早上还颓废了。
他走到那人边上。
“喂,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