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婴儿也曾被父母捧在掌心,如珍似宝,沐浴着清晨的暖阳,笑听午后的蝉鸣,长夜里安睡于父母的臂弯之中……

小官。

除了父母之外,恐怕再无人这样唤过张起灵,这个名字也随着白玛的逝去而泯灭于岁月的长河中。

转动经筒时,心里想着在意的人,便能为他送去最美好的祝福和吉祥。

很多年前的三日寂静,在母亲去世后,黑发少年也曾这样拨动经筒为母亲送去祝福。

安小楼往前走,手指拨动每一个经筒,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她心里想着的都是那个有麒麟纹身的黑发少年,然后在最后一个经筒前方,她看到了他的雕像。

雕像上盖着一块干净的彩布,旁边还有清理下来的杂草。

有人来过这!

是吴邪吗?

安小楼忙在周围寻找起来,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她只能回到雕像旁。

“……”

还是揭开看看吧。

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她伸手取下盖住雕像的彩布,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

正是张起灵,穿着藏袍低着头,一滴泪挂在脸上。

她知道,张起灵在凿这个雕像时,他的母亲离开了,因此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痛苦,那是从内心深处涌出的难以言喻的痛苦,难受到几乎令他落泪的痛苦。他在大雪中坐了下来,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心里思念着自己的母亲,就好像他还在她肚子里时一般,也是这样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