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我爱罗容貌细微的差别归入记忆偏差,因为问心有愧,所以不敢坦然相视;砂隐村建筑摆设的改变被她自行用“有段时间不见他村的变化也是正常的”敷衍过去;更是将他的异常归咎于只有幻境他才会那么做。
这是最坏的结果——六道仙人不是给她造了个幻境妄图勾起她对这个世界什么残存的眷恋,而是将她丢进了时空缝隙来到了四年后。
手鞠和追来的暗部已经被我爱罗遣退了,不得不说他越来越有杀伐果断的一村之影的气势了。
临冬跟着他回到了红色圆型屋顶的一处房子,这里不大,普通得单从外表上一点也看不出是一村之影的住处,混迹在村子既不算热闹也不算寒酸的一隅,毫不起眼。
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的真实性后临冬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作为一个他人眼中的已死之人,隔着时间的鸿沟,还有那些在这四年里发生的、她一无所知的、与她再无半分干系的或好或不好的事情。
她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她无话可说。
“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他问她。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需要努力回忆。“虽然尚有硝烟,但我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
她的手指划过杯口,杯里的液体将手心熨热,慢慢地开口,“我的父母因意外早逝,但留下了足够的经济积累,够我和我哥过一辈子还不错的生活。”
她沉默了一会,“没有什么波折,顺顺利利地长大、没心没肺地生活着。”
沉默不是觉得难以启齿或者回忆不堪,她有世上最尊重她最疼爱她的兄长,即便没有父母相伴她从不觉得自己得到的爱比谁少,而凭着那一点不足为道的小聪明她也没碰上什么大的困难和挫折。曾经有人说她这种人“得天独厚,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