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英心头一惊,急忙扶住自己的儿子,“涉川,你怎么了涉川?”

然而,从来都不敢忤逆他的蔡涉川,却一把推开了他,俯身指着跌倒的他,双眼通红地吼道:“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谁也别想再替我做主!”

“涉川,你疯了吗?”心头的愤怒立刻就把对儿子的担忧压了下去,蔡九英怒道,“你这个逆子,我是你爹!”

“你是我爹?对,你是我爹。但那又怎么样?我凭什么事事处处都要听你的安排?”

多少年了?

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受够了这提现木偶般的生活,受够了事事处处不能自主。

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蔡涉川先后经历了大悲、大喜又大怒,此时此刻,他的心神已趋于恍惚,心性已经极端也脆弱,时时刻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若是蔡九英缓和下来,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耐心地顺着他哄着他也还罢了。

但蔡九英正因儿子这从未有过的无力而愤怒,一心想要将儿子捏回正轨,又岂会顾及到其他?

“那又如何?”蔡九英冷笑一声,理所当然地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自然要听我的话。我是你亲爹,事事处处都为了你好,难不成我还会害你吗?”

听见这些话,蔡涉川陡然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许久,他才平静地说:“你说的不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蔡九英原本被他盯得心下打鼓,听他如此说,猛地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能想明白,当真最好不过。我就知道,我的儿子一定能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