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瞎子嘿嘿一笑,也不知道是嘲讽法保还是嘲讽自己,“明眼人都知道老瞎子,我有眼无珠,还说什么直视不直视的?”

“你……”除了揆叙之外,法保少有被人如此抢白,登时便怒了。

“法保。”胤禛清喝了一声,用眼神制止了他。

主子一发话,法保就不敢再造次,狠狠的瞪了胡瞎子一眼就退了回去。

胡瞎子笑道:“还是这位小公子慈悲,懂得怜贫惜弱。”

这话看似是在奉承胤禛,但配上胡瞎子那副神态,却有点长辈指点晚辈的意思。

不但法保大怒,连城府深沉的揆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淡淡道:“老人家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若只是一不小心被大风闪了舌头,彼此脸面上难免不好看。”

他的语气虽然清淡,威胁之意却昭然若揭。

饶是胤禛对揆叙不如对法保信任,此时也也不由暗赞了一声:到底还是纳兰明珠会教导子嗣。

他这辈子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太子又着意教导他,胤禛认真很明白,很多话都是上位者不好说的,很需要一个下属揣摩上意,主动上位者说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康熙最是忌惮别人揣摩他的心思,却又不得不养几个最能揣摩他心思的近臣。

法保固然一心向着,他对他忠心耿耿,但脑子实在不够用,做事也乍乍呼呼的,缺了几分章法。

相对来,揆叙不愧是得了纳兰明珠的真传,太懂得怎么博得上司信任,在同僚之间站稳脚跟了。

他才刚和胤禛相处了两个多月,就慢慢的摸透了胤禛的性子,行事也逐渐向着胤禛的节奏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