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素来尊崇严父,儿子见了父亲,也就是比老鼠见了猫好一点而已。
陈卓然应声就跪了个结实。
陈廷敬冷笑一声,质问道:“你实话告诉我,董鄂家大格格陪葬的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又是如何饮了那水莽草的?”
怎么饮的?色迷心窍呗。
但这种话,陈卓然如何敢在父亲面前说出来?他唯有伏跪在地,瑟瑟发抖而已。
见他如此,陈廷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这个孽障!”陈廷敬气得抓起书桌上的乌木镇纸,劈头就要往他头上砸。但又想到他身子刚好,手就偏了一下,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陈卓然疼得浑身一颤,却是强咬着牙关,不敢哼出一声。
陈廷敬喘了许久,大步推开书房的门,到正房找到了王氏,吩咐道:“快备厚礼,到勇勤公府,商量下聘的事。”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王氏吓了一跳,“老爷,这又是怎么话说的?好端端的,下什么聘?你可别忘了,满汉不能通婚。”
“哼!”陈廷敬冷笑,“你去问问你那好儿子,那戒指是如何来的?日前我在御前已经说出口了,只要董鄂氏愿意救我儿,我们家就三媒六聘地把人家格格的排位迎进门来,以嫡室尊之。如今那孽障已经好了,也该咱们家兑现前诺了。”
王氏呆了片刻,“这……这……”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辩白。